ProGuard 进阶系列（三） Java 类文件解析

书接上文，当我们从用户的配置文件中读取到所有的配置信息后，下一步便是将配置中的指定的类文件进行读取，构建需要混淆的 Java 类文件的语法树。在阅读类文件之前，先来看一下输入输出参数中的内容，我使用的是一个 Android 项目的输出产物，使用 -injars、-outjars、-libraryjars 指定了相关的信息，运行起来，这些信息会放到 Configuration 中，具体信息看下图：

programJars 与 libraryJars

Java 代码源文件在编译后会转换成 Class 文件，格式定义是固定的，可以使用 ASM 等开源工具进行读取和解析，本文将分析 ProGuard 中，是如何进行类文件读取的。

让我们把目光拉回到 ProGuard 的 main 方法中：

ProGuard 的 Main 函数代码

从代码中可以看到，配置信息解析结束后，就会执行 ProGuard 的 execute 方法。继续执行下去，除去一些前置校验的操作，下一步便是本文关注的 readInput，读取 Class 文件的内容。

private void readInput() throws Exception {// Fill the program class pool and the library class pool.passRunner.run(new InputReader(configuration), appView);
}

在这几行代码中，有几个信息：passRunner、InputReader 和 appView

先来看passRunner，它只有很少的几行代码：

public class PassRunner {private static final Logger logger = LogManager.getLogger(PassRunner.class);private final Benchmark benchmark = new Benchmark();public void run(Pass pass, AppView appView) throws Exception {benchmark.start();pass.execute(appView);benchmark.stop();logger.debug("Pass {} completed in {}", pass::getName, () -> TimeUtil.millisecondsToMinSecReadable(benchmark.getElapsedTimeMs()));}
}

当执行 run 方法是，会执行 pass.execute 方法，并且记录其执行时间。

其次是 appView，它是一个 POJO 类，主要用来存储类信息和资源信息。

而 InputReader 就是本文的重点，顾名思义，它是用来读取输入信息的，就是用来读取文章开头提到的 libraryJars 和 programJars ：

libraryJars ，指的是依赖库，如在 Android 中使用的 Android SDK ，Support 包等依赖库
programJars，指的是我们自己编写的代码，要进行混淆的目标类文件

虽然此处叫 jar ，但其本质上不仅支持 jar 文件，还支持文件夹、war 等各种格式。

一、文件的读取

在文章的开头，programJars 里面有两个 ClassPathEntry，分别指向了 R.jar 文件和 classes 文件夹。在 InputReader 的 execute 方法中，我们先跳过 ClassReader 相关的创建逻辑，直接来看 readInput 方法：

// InputReader.java, 省略不相关的代码
private void readInput(String messagePrefix, ClassPathEntry classPathEntry, DataEntryReader dataEntryReader) throws IOException {try {DataEntryReader reader = new DataEntryReaderFactory(configuration.android).createDataEntryReader(classPathEntry, dataEntryReader);DataEntrySource source = new DirectorySource(classPathEntry.getFile());source.pumpDataEntries(reader);} catch (IOException ex) {throw new IOException("Can't read [" + classPathEntry + "] (" + ex.getMessage() + ")", ex);}
}

此方法的入参 dataEntryReader 就是用于读取 Class 的实现，后面会讲到。从 readInput 的方法实现中可以看到，需要先创建 reader，代码中此处使用了工厂模式。先来回忆一下工厂模式：

工厂模式是一种创建型设计模式，它通过委托给一个工厂类来实例化对象，而不是直接使用 new 关键字。这一模式可以避免调用方的复杂性，提供一个抽象的接口来创建实例，让调用方不必关心创建对象的细节。使用工厂模式可以提高代码复用性，更容易维护代码，让调用方只关注业务逻辑实现细节。

在 DataEntryReaderFactory 中将 DataEntryReader 的创建过程封装起来，调用的时候，不需要感知创建的过程。前面提到了，programJars 支持多种格式，如 apk、aab 、jar 等，所以在工厂方法里面会根据文件后缀名去创建不同类型的 DataEntryReader ，代码如下：

public DataEntryReader createDataEntryReader(ClassPathEntry classPathEntry, DataEntryReader reader) {// 省略部分代码// Unzip any apks, if necessary.reader = wrapInJarReader(reader, false, false, isApk, apkFilter, ".apk");if (!isApk) {// Unzip any aabs, if necessary.reader = wrapInJarReader(reader, false, false, isAab, aabFilter, ".aab");if(!isAab) {// Unzip any jars, if necessary.reader = wrapInJarReader(reader, false, false, isJar, jarFilter, ".jar");// 省略部分代码}}return reader;
}
private DataEntryReader wrapInJarReader(DataEntryReader reader,boolean stripClassesPrefix,boolean stripJmodHeader,boolean isJar,List<String> jarFilter,String jarExtension) {// 不管当前格式是什么，直接创建 JarReaderDataEntryReader jarReader = new JarReader(stripJmodHeader, reader);if (isJar) {// 如果当前需要读取的文件格式是对应后缀格式，直接返回 return jarReader;} else {// 创建一个后缀匹配器StringMatcher jarMatcher = new ExtensionMatcher(jarExtension);// 返回一个格式判断的 Readerreturn new FilteredDataEntryReader(new DataEntryNameFilter(jarMatcher),jarReader,reader);}
}

在代码中，创建 reader 的时候构建了一个嵌套的结构，此处以 Android 项目中，生成的 R.jar 文件为例，其执行创建过程如下（执行路径参考红色部分）：

Reader 创建流程

为了验证最后的产物结构，调试可以查看最终生成的 DataEntryReader 的结构信息截图如下，可以与上面创建的图进行对照理解：

DataEntryReader 示例

当你理解 Reader 的创建逻辑后，可能会有和我一样的困惑，为什么此处需要使用嵌套的结构呢？既然已经知道文件格式了，为什么不直接创建对应的 JarReader 呢？按照我个人的理解，代码可能会这样子写：

// 此处非项目中源代码，仅个人思路。
public DataEntryReader createDataEntryReader(ClassPathEntry classPathEntry, DataEntryReader reader) {// 省略部分代码// Unzip any apks, if necessary.if (isApk) {reader = wrapInJarReader(reader, false, false, isApk, apkFilter, ".apk");} else if(isAab) {reader = wrapInJarReader(reader, false, false, isAab, aabFilter, ".aab");} else if (isJar) {reader = wrapInJarReader(reader, false, false, isJar, jarFilter, ".jar");}// 省略部分代码return reader;
}

但经过多方查证，在读取文件的时候，可能会出现嵌套的问题，拿 Android 来说，在 aar 格式的文件中，会存在有 jar 格式的文件 classes.jar ，示例如下：

example.aar 文件列表

因此，在读取内容的时候，还需要一个可以读取 jar 文件的 Reader 。虽然源代码中那样写可以正常执行逻辑，但我觉得它可能还是不够优雅，也许是我没有看懂原作者的用意，如你对此有不同的理解，欢迎与我交流。

继续回到源代码，当 Reader 创建成功后，会直接调用 source 的 pumpDataEntries 方法，实现文件解析与类文件读取，从源码中可以看到，在 pumpDataEntries 中，是直接调用前面使用工厂模式创建出来的 Reader 实例中的 read 方法：

public void pumpDataEntries(DataEntryReader dataEntryReader) throws IOException {readFiles(directory, dataEntryReader);
}private void readFiles(File file, DataEntryReader dataEntryReader) throws IOException {// 直接调用 read 方法dataEntryReader.read(new FileDataEntry(directory, file));// 如果是文件夹，则遍历读取所有的子文件if (file.isDirectory()) {File[] listedFiles = file.listFiles();for (int index = 0; index < listedFiles.length; index++) {File listedFile = listedFiles[index];readFiles(listedFile, dataEntryReader);}}
}

在前面的例子中，传入的 jar 文件，最后返回的 Reader 就是 JarReader，而它会将传入的文件进行解压读取，并使用 dataEntryReader 去读取压缩包中的其它文件，代码如下：

public void read(DataEntry dataEntry) throws IOException {// 省略部分代码FileDataEntry fileDataEntry = (FileDataEntry)dataEntry;// 处理 zip 文件ZipFile zipFile = new ZipFile(fileDataEntry.getFile(), StandardCharsets.UTF_8);try {Enumeration entries = zipFile.entries();// 读取压缩包中的所有文件while (entries.hasMoreElements()) {ZipEntry zipEntry = (ZipEntry)entries.nextElement();// 转换成真实的 reader 去读取类容。dataEntryReader.read(new ZipFileDataEntry(dataEntry, zipEntry, zipFile));}} finally {zipFile.close();}// 省略部分代码
}

在本例中，R.jar 文件包含的内容如下图所示：

R.jar 文件内容

当读取到此文件的第一个 ZipEntry ：com/example/demo/R$style.class 文件时，源码会调用dataEntryReader 去读取内容，根据前面创建Reader 的流程，可以知道当前的 dataEntryReader 是 FilteredDataEntryReader ，它在执行读取时，会根据当前文件的后缀名去处理，如果后缀名匹配，则会使用 acceptedDataEntryReader 去处理，反之会使用 rejectedDataEntryReader 去读取文件：

FilteredDataEntryReader 读取

因此，com/example/demo/R$style.class 文件的读取会一直嵌套调用，直到可以处理 class 文件的 ClassReader ，文件读取逻辑如下（图中红色部分）：

文件读取嵌套逻辑

二、CLASS 文件的读取与解析

在之前的文章《深入 Android 混淆实践：多模块打包爬坑之旅》中，使用了 ASM 去解析 class 文件，而在 ProGuard 中，自己实现了一套，源代码在开源库 proguard-core 中。

Java 的 class 文件格式在 JVM 规范中，有明确的定义，不论是在开源库 ASM 中，还是在 proguard-core 中，实现对 class 文件的读取与处理，都使用了访问者模式，有关访问者模式，将在后面的文章进行详细的讲解。下面在来看看 ClassReader 里面干了些什么事情。

public void read(DataEntry dataEntry) throws IOException {try {// 获取当前数据流InputStream inputStream = dataEntry.getInputStream();// 在包一层，使用 DataInputStreamDataInputStream dataInputStream = new DataInputStream(inputStream);// 创建 ProgramClassClazz clazz = new ProgramClass();// 创建访问者 ProgramClassReaderClassVisitor programClassReader = new ProgramClassReader(dataInputStream,ignoreStackMapAttributes);// 调用 accept 方法，实现派发，让 programClassReader 执行 visitProgramClass 方法clazz.accept(programClassReader);// 如果解析 class 成功String className = clazz.getName();if (className != null) {// 省略部分代码// 用过 Visistor 模式，将 ProgramClass 添加到 AppView 的 programClassPool 中clazz.accept(classVisitor);}dataEntry.closeInputStream();} catch (Exception ex) {// ......}
}

代码中，通过访问者模式，触发 ProgramClassReader 从输入数据流中读取 class 文件的内容。此处读取的逻辑相对比较简单，按照 class 格式定义，按字节读取就可以了。我将 CLASS 格式的定义和读取代码做了一个截图，可以对比看看，加深理解。

class文件读取逻辑，左测为读取代码，右测为代码结构

结语

在本文的开头，提到的 AppView 就是用来存储类数据的，代码逻辑会将输入参数中的 programJars 和 libraryJars 里包含的所有类解析出来，构建生成 ProgramClass，分别存储在 AppView 这个类中的 programClassPool 以及libraryClassPool 中，用于后续混淆使用。当然，除了 class 文件，还存在一些资源文件的读取逻辑，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去翻翻源码。

以上为 ProGuard 中 Java 类文件的读取与解析的内容，如果本文中有描述得不清楚或不对的地方，欢迎各位朋友一起交流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