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日本紫式部著,是世界上最早的长篇小说。
《源氏物语》是日本的一部古典文学名著,对于日本文学的发展产生过巨大的影响, 被誉为日本文学的高峰。作品的成书年代至今未有确切的说法,一般认为是在一○○一 年至一○○八年间,因此可以说,《源氏物语》是世界上最早的长篇写实小说,在世界 文学史上也占有一定的地位。
日本是个充满矛盾的国家,在歧视女性的传统大行其道的同时,世界上最早的长篇写实小说《源氏物语》偏又出自一位女性之手,它大概可以被看成是日本的《红楼梦》,因为其中的人物关系错综复杂,出场人物达到四百之多。《源》主要讲述了平安时代里日本贵族的生活,以光源氏的故事为核心,带出了众多与之关系暧昧的女性。葵姬是他的正室,出身高贵气质冷淡,光源氏冷落她,陆续有了藤壶、紫姬、明石姬等多位心爱的女子。相继和光源氏亲近的女人还包括栊月夜、夕颜、六条御息所等十数位贵族女性。或因偶遇生情,或有宿世之缘,书中大量写实的白描让贵族们糜烂而又出奇优雅美丽的生活横陈在读者眼前,相隔千年却始终魅力不减。对于异国读者而言,弄明白这部著作的首要问题是心随意动,在没有被大量的人名弄糊涂之前先领略到日本文化里美丽和暧昧交错互动的气氛。书里有许多关于性爱的描写,所以日后出现《失乐园》或是《感官王国》一类日式作品实在无须惊讶,毕竟1001年的时候,日本人就已经用他们的严肃态度来享受这道人生易垮的堤防。
故事开始于桐壶帝在位的时候。出身低微的更衣,独得桐壶帝的宠爱。后此更衣生下一位皇子,其他嫔妃,尤其是弘徽殿女御也愈加忌恨。更衣不堪凌辱折磨,生子不到3年,便悒郁而亡。小皇子没有强大的外戚做靠山,很难在宫中立足。桐壶帝不得已将其降为臣籍,赐姓源氏。源氏不仅貌美惊人,而且才华横溢。12岁行冠礼之后,娶当权的左大臣之女葵姬为妻,但葵姬不遂源氏的意。于是源氏追求桐壶帝续娶的女御藤壶,据说女御酷肖源氏生母。不久,两人发生乱伦关系,生下一子,后来即位称冷泉帝。源氏到处偷香窃玉,强行占有了伊豫介的后妻空蝉 ,还向比他大7岁的婶母六条妃子求欢,并同时辗转在花散里、末摘花等众女子之间。当他劫持一位不明身分的弱女子夕颜去荒屋幽会时,这女子不幸暴亡,源氏为此大病一场,病愈进香时遇到一个酷似自己日思夜想而不得相见的藤壶的女孩,得知她是藤壶女御的侄女,名叫紫姬,就趁紫姬熟睡把她带回家中,收为养女,朝夕相伴,以寄托对藤壶的思慕。几年后紫姬出落得亭亭玉立,高贵优雅,才艺超众,十分可人。源氏便把她据为己有。葵姬因六条妃子生魂附体过世后,紫姬被扶为正夫人。
桐壶帝退位以后,右大臣弘徽殿女御的儿子登上皇位(朱雀帝),源氏及岳父左大臣一派从此失势。恰巧源氏与右大臣女儿胧月夜偷情之事败露,源氏自觉噩运临头,便远离京城,到荒凉少人的须磨、明石隐居。为排遣寂寞,与明石道人的女儿明石姬结合,后生一女,被选入宫中做了皇后。由于天降异兆,朱雀帝又重病在身,朝政不稳。源氏奉召回京辅佐朝廷。不久,朱雀帝让位给冷泉帝。源氏升任太政大臣 ,源氏及左大臣一门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气派。源氏建造了集四季景物为一体、蔚为壮观的六条院寓所,将昔日恋人统统接到院里来住。源氏近40岁时,将朱雀帝之女三公主纳为正妻,紫姬终因心力交瘁,病卧在床。早已凯觎三公主美貌的头中将之柏木趁源氏探病的机会,与三公主幽会,被源氏发现。柏木惧悔交加,一病不起,英年夭折。三公主生下容貌与柏木毫无二致的私生子薰后,落发为尼。源氏深感自己和藤壶乱伦之罪的报应临头,心如死灰。恰巧紫姬不久又逝,源氏失去了精神支柱,了断尘缘,隐遁出家。几年后死去。
源氏之子薰生性严谨。20岁来到宇治山庄爱上了庄主八亲王的大女公子,不料遭到拒绝。大女公子病故后,他寻回外貌酷肖大女公子的八亲王的私生女浮舟,填补心灵的空白。可是 匂皇子深夜闯入浮舟卧房,假冒薰的声音,占有了浮舟。当浮舟意识到自己一身事二主后,毅然跳水自尽,被人救起后削发出家。尽管薰一往情深,多次捎信,以求一见,但终未了此心愿。由柳洪平创建。
登场人物父母桐壶帝
桐壶更衣
源氏的妻儿与亲人
藤壶中宫:先帝的皇女,桐壶帝的中宫,长得和桐壶更衣相像。
冷泉帝:名义上是桐壶帝的皇子,实际上是源氏与藤壶中宫密通所生之子。
王命妇:藤壶中宫亲信的侍女。
兵部卿宫:藤壶中宫之兄,紫之上之父。
葵之上:源氏的正室夫人,在生下夕雾后就过世了。
夕雾:源氏与葵之上之子。
左大臣:葵之上之父。
大宫:桐壶帝的姊妹,左大臣的正室夫人,是葵之上与头中将的母亲。
头中将:左大臣与大宫之子,葵之上之兄,后来官至内大臣。
紫之上:也叫做若紫。葵之上过世后,在实质上是源氏的正室,后来在六条院里是春之町的女主人。
北山尼君:紫之上的祖母。
北山僧都:北山尼君的哥哥。
少纳言:紫之上的乳母。
明石之君:源氏的侧室,两人之间生下明石中宫,是六条院冬之町的女主人。
明石入道:明石之方的父亲,是桐壶更衣的表兄弟。
明石尼君:明石之方的母亲,入道过世后出家为尼。
明石中宫:光源氏与明石之方的女儿,也是紫之上的养女、匂宫的母亲。
今上皇帝:冷泉帝的皇太子、朱雀院的皇子,以明石中宫为皇后。
女三宫:朱雀院的皇女,光源氏第二任正室,薰之母。
朱雀帝:桐壶帝第一皇子,光源氏之兄,让位给冷泉帝以后被称为朱雀院。
花散里:六条院夏之町的女主人,是夕雾与玉鬘的养母
丽景殿女御:花散里之姊,是桐壶帝后宫的妃子。
光源氏的兄弟朱雀帝:桐壶帝第一皇子、光源氏之兄。母亲是弘徽殿女御。
萤兵部卿宫:桐壶帝皇子,光源氏之弟,和藤壶之兄兵部卿宫不是同一个人。曾经暗恋源氏的养女玉鬘。
八之宫:桐壶帝第八皇子,曾经被卷入在冷泉帝东宫时代的废太子阴谋中而隐居,后来在宇治十帖的部份登场。
光源氏身边的女性空蝉:伊予介的续弦妻子。
轩端荻:空蝉的继女。
夕颜:也是头中将的爱人,是玉鬘的母亲。
末摘花:常陆宫的公主。
源典侍:仕奉桐壶帝的年长女官,另有情人修理大夫。
胧月夜:右大臣的第六个女儿,是弘徽殿女御之妹,后来成为朱雀帝的尚侍。
槿斋院:桃园式部卿宫之女,和源氏之间没有肉体关系。
六条御息所:前任皇太子之妃。
秋好中宫:六条御息所之女,后来成为源氏的养女,做冷泉帝的中宫是六条院秋之町的女主人。
其他藤原惟光:光源氏乳母之子。
源良清:光源氏的家臣,少纳言。
光源氏的晚辈
头中将(内大臣)的子女
柏木:头中将(内大臣)的长子。
玉鬘:夕颜与头中将(内大臣)之娘,光源氏的养女。
弘徽殿女御:头中将(内大臣)之娘,与朱雀帝之母并非同一个人,是冷泉帝的后宫妃子。
近江之君:头中将(内大臣)之女。
云居雁:头中将(内大臣)之女,夕雾的正室夫人。
红梅:头中将(内大臣)之子,柏木之弟。
其他
藤典侍:光源氏乳兄弟惟光之女,夕雾的侧室。
王女御:兵部卿宫之女,是冷泉帝的后宫妃子,也是紫之上的异母姊妹。
髭黒大将:今帝的舅舅,迎娶玉鬘做正室夫人。
髭黒的元配:兵部卿宫之女,紫之上的异母姊。
真木柱:髭黒之女,嫁给萤兵部卿宫,丈夫死后又改嫁红梅大纳言。
落叶之宫:朱雀院的女二宫,柏木的正室夫人。柏木死后,成为夕雾的第二夫人。
宇治十帖的人物
薰之君:名义上是源氏之子,实际上是柏木与女三宫之子。
匂宫:明石中宫之子,今帝的第三皇子。
大君:桐壶帝八之宫的长女。
中君:桐壶帝八之宫的次女,后来成为匂宫的侧室。
浮舟:桐壶帝八之宫之女。
横川僧都:救起投水自杀的浮舟并且帮助她的人。
书摘:时值小雪飘飞,无空异常美丽。善于鹰猎的亲王公卿,皆早已备制了式样新颖
的狩猎服装。六卫府中养鹰的官员,其服饰尤为稀罕:样式各异,其上配有不同染
色花纹,光怪陆离,超妙独特。
女子们对鹰猎之事所知甚少,只因难得一见,且场面浩大,便争先恐后来观赏。
那些身份低微之人,所乘蹩脚的车子半路坏了车轮,显得甚为狼狈。桂川上的浮桥
旁,亦有众多高雅的女车,其主人尚在倘佯着找地方停车。
玉勇也在观赏者之列。以她观之,那些竞相炫耀服饰的显贵们,虽个个容光焕
发,然皆不及冷泉帝穿着红袍正襟危坐的尊贵姿态。她暗中打量父亲内大臣,果然
仪表堂堂,衣饰华贵,且正值盛年。身为臣子,他显然优于别人。然而较之风辇中
的龙颜、内大臣终逊一筹。至于那些众年轻侍女美其名日“美貌”、“俊俏”而狂
热恋慕的柏木中将、非少将、某某殿上人等,愈发一无可取,不值她一瞥了,可见
这一切仅因冷泉帝之美貌确乎无与伦比。源氏太政大臣酷似皇上,竟似无丝毫差异。
不过,许是心情之故吧,冷皇帝似乎更有逼人的威势。以此再思,此种美男子,确
为世间罕见。玉皇素来习惯了源氏与夕雾中将的俊逸,以为凡是贵人,必皆相貌非
凡。岂知今日所见众多贵人,虽在饰堂皇,但相形之下竟似丑鬼一般,眼鼻皆异样,
个个给残酷地比下去了。
萤兵部卿亲王也随驾行,髦黑右大将今日装束得异常威武,身背箭囊,神气活
现待于驾侧。其人满面虬须,皮肤黝黯,样子甚是难看。其实男子相貌,怎能与盛
妆的女子相比麻希求男子貌美,实甚无理。玉髦打心底瞧不起髯黑大将等人。源氏
曾私下与王慧商量过送她进宫当尚侍。她想:“入宫怕是很痛苦的吧?尚侍又是怎
么回事呢?我还一无所知呢。”心下犹疑不决。今日见了冷泉帝的非凡貌相,不由
动了心:“无须受宠,只作一平常宫人,奉传御前,倒是情趣盎然吧?”
冷泉帝的风辇停于大原野。请亲王公卿卸下官服,换上礼服及猪装进入平顶帐
幕进餐。六条院主人呈进了酒肴果脯之类。本来,今日源氏太政大臣当随御驾,御
意亦如此。但时逢斋戒,终未能奉旨。冷泉帝收下所献物品,为示宠幸,特赐一只
猎获的野雉鸡,穿在树枝上,遣藏人左卫六尉为钦使,送与源氏太政大臣,并赐御
诗一首:
“小盐山披皑皑雪,雉鸡飞掠动幽冥。欲循古来先例事,盼君同看漫集白。”
或许,太政大臣陪驾行幸野外为古惯例吧!源氏接得赐品,不胜惶恐,忙款待钦使,
并答诗云:
“皑皑雪漫小盐山,良景美色在松原。自古行幸无尽数,由来不及今年欢。”
作者所录,乃当时种种情况的详尽回忆,务求确切真实。
翌日,玉望接到源氏来信,其中写到:“想来你昨日已拜见上皇了吧?敢问入
宫之事,意下如何?”其措词甚是恳切,毫无出轨之言。使玉望甚为满意。她笑道:
“呀!真是无聊啊!”却又想道:“他倒真能猜度我心思呢。”复信中写道:“昨
日白雪作伴明雾薄,隐约不群天娇颜。一切都在迷茫中呢。”紫姬也读了此回信。
源氏对她说道:“我曾要她入宫,然秋好是后名义上亦为我女,倘玉累得宠,定于
她不便。况弘徽殿女御亦在宫中,倘向内大臣道出实情,她以内大臣之女的身份入
宫,则又有姐妹争宠之虑,亦甚不便,故万般踌躇。今日窥见天颜,她芳心已动,
进宫之事,恐也是其愿吧厂紫姬道:‘称得瞎猜!一个女子哪有一见是上相貌英俊,
就一门心思地想入宫承宠呢? 这样未免太轻率吧? ”说罢便笑了。源氏也笑道:
“此乃何言?换了你,惟恐动迟了此心呢!”他给玉望回复一书:
“朝日不及夫颜朗,秋波不辨实难察。尚望速作决定。”
源氏决定首先为玉是举行着裳仪式。遂置办了种种精美的用品。源氏打算在此
仪式上,向内大臣道出实情,便极力要将仪式办得隆重光彩。故置备的种种物品,
极为丰富精美。他将着裳仪式日期定于次年二月。
凡女子,即便甚为出名,且年龄也使她无法再隐讳姓名之时,仍可不参拜氏神,
不将其姓名公诸于众。是以玉望昔日的岁月皆消磨于糊涂中。如今源氏要送其入宫,
若以源氏冒充藤原氏为姓,则会冒犯春日神,故此事已无法再隐瞒了。更堪忧虑的
是:不知情者会讥议他冒领女儿,居心叵测,终致恶名流播。身份微贱之人,改名
易姓自非难事,但源氏家族不得如此。他思虑再三,终于下定决心:“父女之缘怎
能轻易地断绝呢?事既如此,倒是我主动告知她父亲为好。”遂致信内大臣,恳请
他在着裳仪式中担任给腰之职。但是因太君自去年冬患病至今未愈,内大臣心甚忧
戚,无心参加典礼,便婉谢了源氏的请求。夕雾中将也昼夜服侍着外祖母,无心顾
及其他事情。源氏见时机不佳,心下犯难。他想:“世事不测,倘太君病故,孙女
亦应穿丧服;倘教她佯作不知,则深蒙罪孽。还是趁太君尚在,将此事挑明吧!”
主意一定,即赴三条哪探病。
源氏太政大臣如今显赫更盛于从前,虽是微行,其排场之隆重亦不亚于行幸。
太君暗赞其非凡风度,觉得他超凡脱世,竟是仙佛了。于是痛苦立减,竟坐起身,
倚在矮几上,虽重病在身,却健谈得很。源氏道:“太君的贵恙并不像夕雾说的那
样重呢。看来是夕雾忧虑过头了,叫我好不担忧。如今亲见,喜慰不已。近来我除
了特别要紧之事外,并不入宫,常自闭于家中,不像个效劳朝堂之人了。百事不问,
疏懒成性。那些年纪更老于我的、虽驼背勾腰了,还能四处奔劳。我却不同,恐是
天生糊涂外加懒散吧!”太君答道:“我害的是常见的衰老病,生病时间也够长了。
今春以来仍毫无起色,以为再见不到你了,甚为伤怀。今日得见,我命或可稍延。
如今我已到了对生死之事无所谓的年纪。人到老年连可慰寂寞的人都不在眼前,度
日如年,苟延残喘,还有何意思呢?因此我已做好了早日动身的准备。但夕雾他为
我的病满怀忧虑,态度亲切,照料周到,使我心下难忍,以致拖拖拉拉,延至今日。”
说时泣下不已,声音颤抖,明显古怪。然所言至情,思之甚为可怜。(第29章)